陈瞬

我不许你再俯首他方为国士。

【岳光】大作家生米煮成熟饭的第99次求婚

有一点太空元素。

  

  “小光,醒了吗?如果太疼了,就给自己煮碗红糖姜茶。”

  我已经打算接下来几天不和他见面,毕竟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处理,阿岳这些讯息中除了关心我的身体情况,也没有其他二话。

  我松了一口气又有些许失落难过,抿着嘴唇干巴巴地看着手机好一会,直到很久以后它都没有别的动静,这才有意识光看是看不出结果的。

  “我睡了一觉。现在觉得还好。”

  最终担心他会因为我的不回不理陷入苦难乃至于辗转难眠,又别扭地回了一条。

  我们之间,好像一直都是这样。哥哥问我的那句话,让我敏感的想起这十二年的感情怎么会没有问题。

  若说每对青梅竹马的相处方式趋近于相同,而人与人之间总要有些区别的话,那大概是我和阿岳出现分歧时总是默契的选择冷待彼此,然后在互相担心对方的近况、时刻牵挂对方的心情中度过每一天,直到某一天我们又默契地找到同一个契机,这才能够不声不响、不言不语地重新和好。和哥哥与阿空姐的互相逞强嘴硬到最后总要有人规劝这一点截然不同,我和阿岳与其说是和好,不如说在他们眼里我们从来没有吵过架。期间如果被问及,也都默契选择否认。

  离不开,放不下。进不得,退不了。

  即使难过,也不能说。因为我知道阿岳一向惯于看人脸色,他只会比我更为难。

  第二天是个极好的天气,虽然在冬中却有乍暖还寒的势头,但外头阳光晴好,楼下渐起人声,嘈杂的声语通过盘旋的暖和气流传了上来。

  离开暖融融的被窝,我踩着赤脚走到客厅,温热的脚心蕴了一层薄薄的暖雾在瓷砖地上,如覆在雪地里的一排排脚印,不过很快它们就都消失了。伸手猛地拉开落地窗的窗帘,偌大的房里豁然光亮起来。我看到阳台上的雪化了许多,立在最显眼那处的那棵纤细植株原本被厚厚雪层压弯了一半枝桠,今天早晨却整个地直挺挺站了起来,抽出了两片新的绿叶,正朝气地朝着太阳的方向随风飘动,像是个人挥舞双臂起舞,心情由然跟着好了起来。

  “小光?”

  哥哥已经洗漱穿戴完毕,从我房间走了出来。他挑起眉头,神情有些讶然,接着看到我裸露的双脚,紧紧皱起眉峰,踢了双毛绒棉鞋过来。

  “怎么不穿鞋,你这样很容易感冒。”

  “这盆太阳花是阿空姐送的吧?”我把两只开始泛寒的脚塞进棉拖里去,想起盆栽是哥哥上个月带回来的。初时这花长着很多繁杂的枝叶与多余的花蕊,不需要过多照料,它一遇到太阳和水就会茂盛的自我成长,是哥哥不厌其烦的,耐心地、反复地一根一根剪掉。

  “啊…怎么了吗?”

  我抬头望向灰白云层中逐渐浮现出的半个太阳,暖色阳光驱散前几日风雪带来的阴霾,眼前的城市跟着豁然开朗了起来,“真是神奇呢,无论前一天天气多坏,风和雪压得多重,每次只要太阳一出来,它就好像焕然一新了一样。不像我房间的那盆多肉,只要我不定时浇水,它都舍不得长叶子给我看。”

  那盆粉嫩色的多肉是今年开春时阿岳送的,娇气得很,热了不行、冷了不行,旱了就瘦、涝了就肿。我一度也曾苦恼至极:究竟该怎样伺候这株“小皇帝”?最后到底舍不得转送给当时还在国内的小京,只能一边瞧着说明书灌养一边祈求着天气能够好些,每个星期都会定时和阿岳开视频交流它的近况,偶尔它心情好,会大发慈悲地抽出两片水软的肥嫩叶子给我摸摸。入冬前我怕它受不了寒气,就将它从阳台上挪进了房间,放在桌上最显眼的地方。

  哥哥已经站在我身后,听完我的话笑了笑,自然伸手笼在我脑袋上揉了揉。

  “有什么新奇?有些东西就是生命力顽强啊。”

  “真是笨蛋笨蛋哪,哥哥。”我冲他挤眉弄眼,伸手罩着玻璃门表面,“真的不知道太阳花的花语是什么?”

  阿岳创作人生中第一篇言情小说时向我征求了意见,说想以初恋为主题。我们在一起讨论了三天三夜,收集了诸多花卉的材料,他最终选了满天星作为笔下男女主角的象征,我却对太阳花的花语比较印象深刻一些。

  一生热烈、积极、奔放的人,拥有忠诚真挚的信念,可土壤上一旦洒下爱意就会沉默。

  短短一句话,极尽矛盾的孑然意味,好像在诉说着一桩深不可测的遗憾。

  我不能不去联想,明面上总做一个乖巧的妹妹,其实我也很想知道独属于哥哥的某些事情。

  哥哥向前一步,拉开落地窗,瞬间凛冽冬风同暖热阳光一并在房中满开。

  我抬眼觑他,只见他在满煦的和光中露出复杂的笑容,浓烈的眉眼低垂着望着开得正好的花朵,“真是抱歉啊,我还真的不是细致到什么细节都会弄懂的人……对了,小光,接下来一个月我在家过年,妈妈把采购和拜符那些琐事交给我了,这些事我确实不懂,不如你陪我去吧。”

  “哥哥开车吗?”

  我正准备将他吃剩的早餐给自己饱腹,在烤的金黄的吐司片上抹上甜咸得阿岳都不屑一顾的沙拉酱。视线飘忽环顾客厅,正好瞟到一眼茶几上高擂如山的那沓材料,想起了一件事来,目光定格。

  “当然,那比较方便。”

  “那太好了。哥哥要是有空的话,我向东都文物所的一个同学订阅了一箱备用的资料,哥哥先送我到那取了吧。”

  “材料?”他好奇望着我。

  “是啊。阿岳想写新的小说,拜托我找的一些材料,怕他急用,我得赶紧取回来整理好。”

  言罢,我在哥哥意味深长的目光中咬下第一口面包,不知为何有些意料之外的酸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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